[小魚的露台] 【奔山記】美麗又孤寂的大鹿林道，我那浪漫的雪霸觀霧奔山情懷

＜飛小魚/圖與文＞

2013年9月29日，拍攝於【新竹．五峰鄉】。

五峰鄉得天獨厚，擁有很豐富的天然資源與美麗景觀，從這裡可以遙望遠方的鵝公髻山。在藍天白雲的烘烘托下，腳很疲憊，心想要飛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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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想到，原來我可以回到這裡，而且是再一次用我那雙其實「武功」廢掉一大半的雙腳。

新竹五峰鄉，一個說遠不遠，卻又沒那麼近的地方，幅員遼闊而且醞藏清泉張學良與三毛故居、霞喀羅、雪霸休閒農場與觀霧園區、甚至大霸尖山等，是許多登山客與單車好手一定想要挑戰的登山行程。而我，在心裡頭翻騰難以忘懷的影像與記憶，竟然是最原始的交通工具──靠雙腳徒步奔跑的姿態，那條斑駁的大鹿林道，成為我夢中美麗又滄桑的產業道路！

再回來，說「面目全非」未免稍嫌誇張，但，這條跑起來其實相對友善又親民，心曠神怡又賞心悅目的大鹿林道，已經變成一條沒有人煙、冷清至極的寂寞之路。7月的蘇力颱風造成多數坍塌，新竹五峰鄉公所確保安全起見，只好頒布一道封鎖令，何時才能解除？恐怕只能問天吧！蘇力之後又有不少颱風接踵而至，需要長期修復的道路更是柔腸寸斷，開放之日遙遙無期，這麼一來，很多超馬好馬躍躍欲試、萬般期待的「2013雪霸超馬越野賽」，因此而增添了未知的變數。

明明沒那個能耐跑也沒報名的我，竟然在9月底來這裡「探勘」路線，這完全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啊！說好只跑15公里，而且是經過內心幾番掙扎後，才勉強同意這種磨人心志的山路LSD（Long Slow Distance，長距離慢跑）。

天未亮就摸黑起床，揉著惺忪的睡眼忍不住嘀咕著，不懂明明有舒服的床可以睡，為什麼要大老遠跑去山裡跟那要人命的上坡搏鬥？因為雪霸超馬出現「但書」，有可能改由替代路線民生產業道路到雲山派出所，這段路是一個大考驗。於是「偽」超馬跑者飛小魚默默地走了一回，卻勾起我滿腔複雜的情緒，那亂糟糟的感慨傾巢而出，一發不可收拾。

老實說，民生路一點都不可愛，那過度原始的道路根本不適合奔跑，太過陡峭也太過坑坑疤疤，對雙腳其實是一種傷害。當然喜歡刺激、挑戰極限的超馬跑者說不定會覺得清新可喜，我不想、也沒能耐多做評斷，只想說說我眼中的大鹿林道為什麼會變成無法敞開大門的「後宮佳麗」？蘇力颱風剛好是最後一根稻草，把通往雪霸國家公園觀霧森林遊樂區的道路給催毀了，雖然不至於完全與世隔絕，沿線的部落及遊客們還是有「備案」可行，但是狹窄又多處髮夾彎的險惡路況，讓一輛載重二噸前往空軍樂山基地的卡車因路況不熟而墜落，車上兩人當場死亡的消息是那麼觸目驚心。我走到（是的，那種坡度只有神人級才有可能跑吧！）快要斷氣升天了，心裡還是不免驚恐萬分又百感交集，到底出了什麼事？

這幾年天災特多，屢屢都覺得彷彿電影「明天過後」的情節就要真實上演。整個地球都在哭泣，人們耽溺於安逸想要過著舒適的生活，就忽略了地球暖化效應以及被破壞的環保生態，再多的災難還是無法喚醒更多的意識，總認為拯救地球是個口號，是超人的任務！千萬不要忽略一己微小的力量，如果你我都能從自身做起的話，說不定也可以貢獻小小的力量，漸漸凝聚成大大的影響，或許台灣美麗的山川景致就不再嗚咽哭泣，我們依然可以在山裡撒野、飛舞、盡情地擁抱大自然了。

從民生部落歷經千辛萬苦上到雲山派出所，終於接到大鹿林道往觀霧奔去，明明已經如千斤頂般沈重的雙腳瞬間輕盈起來，跑起來依稀彷彿聽見耳邊有蟬兒在鳴叫，鳥兒在唱歌，風輕輕拂過我的髮稍，噢，我飛起來了！好心的原住民跟我們說，「從大鹿林道下山吧，雖然禁止車子進入，但人是可以通行的。」

就這樣，決定捨近求遠，只為了可以暢快奔跑（民生路真的不適合跑步），即使得比上山時多出一倍的距離，又有何妨，我喜歡?風奔跑讓長髮飛揚的感覺。貪心收藏沿途的點點滴滴，跟記憶中2009年1月從距離零度不遠的清泉起跑，那讓人驚豔又著迷的風光相對映，美麗依舊，只是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崩塌，叫人不勝唏噓，湧上無限的惆悵。